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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正气,为民为国——王正国

2022-04-07   成都市科学技术协会   阅读量:268

    1935年12月12日,王正国降生于福建省漳州市一个小知识分子家庭。

    1949年,南京解放,王正国考入了著名的原中央大学附中,即现在的南京师范大学附中,从这所中学现已走出了42位两院院士。

    1950年冬,全国上下轰轰烈烈地掀起了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爱国热潮, 年轻的王正国深受感染, 他毅然投笔从戎, 报考军干校,并被分配至中国医科大学军医系学习。

    1956年王正国大学毕业,却没有能实现当外科医师用手术刀为伤病员解除病患的心愿,成绩优异的他被分配到军事医学科学院实验外科学,从事颇具“神秘色彩”军事医学研究工作,并接受了军队的指令性任务:烧伤和放射复合伤研究。

    我国冲击伤研究的开拓者

    20世纪60年代冷战时期,我国处于超级大国核威胁的阴霾下,国家安全受到严重威胁。冲击伤的防治研究作为核战争条件下医疗救护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国家和军队的迫切需要。

    1970年,组织安排已从事烧放复合伤研究十几年并取得部分研究成果、小有名气的王正国负责冲击伤研究这一课题。此时,我国才刚刚掌握了核武器,科学家们对它的杀伤效应和致伤机制还只有一个模糊的认识。一些同事劝说道:“老王,你不要搞这个研究。冲击伤是重伤治不了,轻伤不用治,没什么研究价值。你去搞这个,是出力不讨好。”

    王正国没有过多的考虑这些,他坚定地认为国家的需要、人民的需要高于一切!泱泱中华,这么大一支军队,决不能在冲击伤研究领域留下空白。

    落后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在别人后面爬行,要实现跨越式的发展,必须面对现实,知难而上。研究从一开始,王正国就雄心勃勃地把目标定在了和世界水平抗衡上。

    当时的实验条件十分简陋,没有一台像样的仪器,没有足够的资金,可借鉴的资料也很少。面对这些,王正国没有气馁,先后8次进入核爆区,2次深入云南前线,10余次赴化爆试验及意外事故现场,观察各种爆炸物的致伤现象,调查、收集冲击伤第一手资料;进行大量动物实验,反复摸索冲击波的杀伤效应、量效关系、安全标准,探求冲击伤发生的规律和机制,总结并撰写了《核武器对人员损伤及其防护》《核爆炸冲击伤》等有关专著或章节,为冲击伤研究奠定了基础。

    1983年,王正国主编出版了国际上第一部系统阐述冲击伤致伤机制和防治措施的专著《冲击伤》,有关理论被美国军事医学教科书引用。

    1984年,在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的协作下,王正国和他的同事历经3年刻苦攻关,研制成功了我国第一台生物激波管,可以在室内模拟不同当量爆炸物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首次解决了在实验室内开展冲击伤研究的难题,随后又相继研制成功中、小型生物激波管,组成了一个生物激波管系列。

    该套设备能较真实地模拟核爆炸和炸药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并能同时模拟爆炸波的正压和负压,且波形光滑、整齐;经过安装附加舱段,还可分别模拟高原、高空或水下等特殊环境冲击波致伤,可广泛用于各种条件下的冲击伤研究。这在世界上仅有两家,而美国另外一家所模拟出来的爆炸波只有正压,没有负压,其模拟效果相对较差。

    1988年,里奇蒙德来到了中国,在参观王正国实验室并听取工作介绍后,不仅赞不绝口,还当即邀请王正国参加第二年在美国举行的国际学术会议。

    利用激波管这一先进装置,王正国和课题组对冲击波杀伤效应、量效关系、安全标准及其防护等进行了系统研究,在国际上首次较系统地阐明了冲击波的致伤机制 (过牵效应理论),率先提出一整套冲击伤的防、诊、治原则,尤其是利用灌注、铸型冷冻蚀刻、形态立体测量、分子生物学等多种技术,对肺冲击伤进行了创新性研究, 提出了肺冲击伤新的病理分类方法;针对以往重度肺冲击伤输液治疗会加重肺水肿、加重伤情的传统认识,经过深入研究,提出“足量补液加监测”的治疗原则,为肺冲击伤的临床治疗提供了有力的依据。

    系列生物激波管的成功研制及冲击伤研究的系列成果对我国国防和经济建设具有重大的军事和社会效益,二十年磨一剑,在先后获得两项军队科技进步一等奖的基础上,1992年王正国作为第一负责人完成的“系列生物激波管的研制及其应用”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

    我国创伤弹道学研究的奠基人之一

    20世纪60年代越南战场上,美国首先装备了M16自动步枪,与之配套的M193弹丸,速度很快,达到每秒900~950米甚至更高。弹丸速度加快后,虽然质量较轻,但总能量要大得多,造成的伤情更为复杂,伤势更为严重,救治也更为困难。而我国此时还未装备此类武器。

    1978年, 国际创伤弹道学会议向我国发出邀请,邀请中国代表与会交流,有关方面以尚无这方面的研究为由礼貌地谢绝了,这件事对王正国刺激很大。

    当时已在冲击伤研究领域内有所建树的王正国深感责任重大,他立即向组织汇报,并迅速和野战外科研究所刘荫秋教授、轻武器所马玉媛教授等人成立了研究团队,一道开始了我国创伤弹道学的拓荒研究。

    王正国和他的战友们独辟蹊径,勇于创新,短短数年,他们在高速投射物致伤效应、瞬时空腔效应的高速摄影、伤道形态病理学和生物化学、致伤机制、坏死组织判定等方面进行了系统研究。

    1981年,王正国只身一人代表中国,应邀参加了在瑞典哥德堡召开的第四届国际创伤弹道学会议。由于中国是临时决定参会,王正国带的两篇论文并没有列入大会的报告名单,会议组织者为了表示对中国参会的欢迎,破例调整议程,让他作报告。王正国报告了自己在创伤弹道学研究上的新发现“高速武器致伤时伤道周围肌原纤维Z线呈阶梯分布,损伤区呈相嵌性”, 论证了为什么“早期清创难以将坏死组织全部切除”的理论依据,引起国际同行广泛的注意。

    在这次国际会议上,与会代表一致决定,1988年的第六届国际创伤弹道学会议,就在中国的第三军医大学大坪医院野战外科研究所召开,就让眼前这个如同横空出世的中国人担任会议的秘书长。

    在1988年的会议上,大会收到的全部论文中,中国代表就有100余篇,占论文总数的70%以上。

    随后王正国与刘荫秋教授等共同主编了我国第一部《创伤弹道学》专著,研究成果“创伤弹道学———弹头、破片的杀伤效应及机制”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三等奖。

    只用了短短十年,王正国和战友们就让中国的创伤弹道研究从零起步,一跃鼎立世界三强 (美国、瑞典、中国) 之一。

    1999年3月,中央军委江泽民主席亲自签发通令为王正国荣记一等功,以表彰他为我国战创伤医学研究做出的杰出贡献。

    我国交通医学研究的先驱者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经济实力不断增强,特别是近二十年来,迅猛发展的国民经济快速地改变着人民的生活,然而新的问题———交通事故也伴随而来,其危害日趋严重,已成为威胁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第一公害”。

    王正国也敏锐地感到交通事故伤将会是今后危害我国人民生命健康的主要伤类之一。

    20世纪80年代末,他结合形势迅速调整研究方向,和研究所里的其他同志在国内率先开展了交通事故伤 (撞击伤) 的研究,并领导建立起了国际上唯一拥有生物力学、撞击伤、流行病学、交通心理学、交通防护与诊疗的综合性交通医学研究所,研究成果“系列生物撞击机的研制及撞击伤发生机制与应用研究”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主编了国内第一部《交通医学》专著和《交通伤临床救治手册》,直接应用于指导临床救治,对提高交通伤治愈率做出了积极贡献。

    1999年王正国在重庆成功主办了“意外事故和交通医学会议”;2000年他获颁国际交通医学重大成就奖;2003年当选国际交通医学学会副主席、西亚地区主席, 并担任国际Traffic Injury Prevention杂志副总编。由此,继冲击伤、创伤弹道学之后,王正国又在国内建立了交通医学这门新学科,并迅速确立了我国在该领域的国际学术地位。

    我国创伤医学走向世界的推动者

    作为我国战创伤研究的先驱者之一,为了更好地推动我国创伤医学的发展,提高我国整体创伤诊治水平,王正国积极组织和领导我国战创伤医学的各种学术活动;先后创办了反映我国创伤医学最高水平的《中华创伤杂志》中、英文版,其中《中华创伤杂志》英文版是中华医学会内继《中华医学杂志》英文版后的第2种医学英文刊物;组建创伤学会,每年组织一次全国创伤学术会议,每两至三年组织一次全国交通医学学术会议,任历届会议主席并作专题报告,创伤学术会议现已成为与会同行专业层次最高的全国性会议,有力地推动了我国创伤医学的发展。

    王正国还多次应邀参加其他国际和地区学术会议,介绍我国创伤医学研究的经验和成果;率中国工程院代表团和中华医学会创伤学分会代表团两次访问台湾,拓展两岸医学交流;组织召开“第一届亚洲创伤论坛”,成立了亚洲创伤学会,当选该学会第一任主席;担任世界卫生组织国际交通安全策略研讨会顾问、国际医学科学院联盟执委、国际交通医学学会副主席等职,为推动我国创伤医学走向世界,并使之能在国际上占有一席之地做出了重要贡献。

    资料来源:中国工程院院士馆、张良.开拓者的医学人生——记本刊顾问、我国著名军事外科学专家王正国院士[J].中华损伤与修复杂志(电子版),2014,9(05):472-477.

王正国
中国工程院院士
野战外科、创伤外科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