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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军事化学家陈冀胜:为祖国打造防化坚盾

2022-01-10   中国军网   阅读量:80

中国工程院院士、著名军事化学家陈冀胜——

为祖国打造防化坚盾

■徐汇博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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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陈冀胜近影。徐汇博摄(制图:扈硕)

    陈冀胜家中的书房,木质书柜占据了一整面墙。透过书柜的玻璃门,很容易发现书名的一些“关键词”:毒素、生物……其中,《中国有毒植物》《英汉生命科学词典》等书的书脊上,印有“陈冀胜主编”的字样。

    90岁的陈冀胜,是新中国第一批防化学兵,也是我国著名军事化学家。穷其一生,陈冀胜的志向,“就是让我们国家的防化盾牌更加坚固”。

    1932年,陈冀胜出生于天津,抗日战争爆发后随家人辗转到重庆求学。1948年,成绩优异的他被保送至复旦大学。“当时在国统区就业很困难”,虽然对新闻专业更感兴趣,但陈冀胜还是听从家人的建议选择了化学系。“其实当时我对化学不太了解。”陈冀胜笑着说。

    求学期间,陈冀胜目睹了国民党的腐败。“国民政府大量发行金圆券,导致物价飞涨、民不聊生。”陈冀胜的哥哥曾在西南联大就读,“我哥哥是学校学生会负责人之一,从他那里我对中国共产党有了初步的了解。”受哥哥的影响,陈冀胜在学校里参加各种读书会、时事研讨会,宣传进步思想。1949年2月,他加入中共地下党组织,寻求救国救民的道路。

    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一腔热血的陈冀胜动员8名化学系的同学一起参军入伍。“起初我以为要到前线去,后来接兵干部告诉我们,希望我们能去新成立的化学兵学校,我们二话不说都去了。”谈起这段经历,陈冀胜的言语间掩饰不住自豪之情。

    陈冀胜被安排前往清华大学完成中断的学业。1952年夏天,陈冀胜从清华大学化学系毕业,回到化学兵学校担任教员。返校不久,他就接到参与筹建学校化学研究室的任务。这个研究室,就是军事科学院防化研究院的前身。

    “这是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一口就应了下来。”陈冀胜记得研究室主任是黄新民,一位化学专家。“他带着我们去当时科研体系比较完善的东北考察了几个月。我们的介绍信上‘职位’一栏写着‘研究员’。接待单位很惊讶,怎么来了这么多研究员?结果一看,都是小伙子!”说到这里,陈冀胜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黄新民的带领下,这群小伙子一点点搭建起化学研究室的四梁八柱,中国防化科研事业蹒跚起步。

当时学校接到命令,要抽调400名学员前往抗美援朝战场进行化学侦检工作,但学员们没有配装任何化学装备。陈冀胜和其他教员决定拆解3个在前线缴获的敌人的侦检包进行仿制。

    陈冀胜回忆,侦检包里装的是透明玻璃管,说明书上只简单说明玻璃管压碎后遇到毒剂会产生变色反应,并未标明里面的成分。“我们实在没办法,只能一边查资料,一边做实验,摸着石头过河,连做梦都在琢磨。”两个月后,陈冀胜和其他教员终于破解了侦检包的“秘密”,在学员启程前将400套侦检包交到他们手中。

    “后来,我们‘乘胜追击’,开始着手研制我军正式的侦检装备,某些方面比当时敌人的侦检包有所改进,比如能检测出一些新型毒剂。”1年后,我军正式的侦检装备“石鹰1号侦检器”被送往抗美援朝战场前线。

    翻开陈冀胜主编的《中国有毒植物》一书,里面收集了我国101科、943种有毒植物。此书1989年获军队科技进步奖一等奖,至今仍是中国关于有毒植物的权威专著。

    20世纪70年代,国际学术界开始关注植物毒素种类的多样性,陈冀胜发现我国没有相关专业的权威书籍,决定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有毒植物调查。

    刚接手这项研究工作时,陈冀胜信心十足。原本他和同事都乐观地认为书会在“两三年之内完成”,孰料为了编写这本书,陈冀胜花了整整10年时间。

    “编写这本书的过程中我意识到,生物体内的毒素种类非常复杂。”对植物学并不熟悉的陈冀胜,带着调查团队跑遍祖国的大江南北,寻找各种可能有毒的植物,一边采集样本请植物学专家审核,一边进行实验,被同事们戏称为“神农”。

    站得高才能看得远,看得远会走得更远。“搞科研要拓宽视野,了解全貌,要符合国家最迫切的需求。”秉持着严谨的科研态度,陈冀胜与“毒”打了一辈子交道,1999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退休后他也没有中断科研工作,78岁时提出研究所要开展合成生物学的研究。

    “我们的关注点不能只放在自身研究课题上,应该放眼科技发展的大方向和最前沿。”如今,耄耋之年的陈冀胜每天还花费大量时间翻看各种书籍,查阅最新论文,了解前沿动态,每当有新的发现都会记录下来,与学生分享交流。“研究队伍不求体量大,但要有足够的力量传承下去,因为军事科学的发展是源源不断、没有终点的,事业后继有人是我最大的期望。”说这话时,他语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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