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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他是典型的科学家性格

2014-07-17   网易   阅读量:37

湖北日报讯图为:南京长江大桥建成40周年时,方院士到现场回访。资料图片图为:方秦汉院士为本报读者题词。记者海冰廖志慧通讯员王虎洪芬实习生徐玮院士档案方秦汉,桥梁工程专家。籍贯浙江黄岩,1925年4月出生。1950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1997年当选中国工程院院士。他参加或主持了数十座大桥的设计和研究,尤以钢梁桥见长。在武汉、南京、九江及芜湖长江大桥钢梁设计和科研中,研发、推广了多种新材料、新结构、新工艺,使这些桥梁均达到同期国际水平,成为我国铁路桥梁建设史的里程碑。他先后获得五项国家科技进步奖,六项铁道部科技进步奖,为实现铁路桥梁“高强、大跨、轻型、整体”的建设目标做出了巨大贡献。“一生与桥共沧桑,桥桥手塑锁大江。千慧入桥成钢霸,万情融桥写华章。秦桥拱,汉桥昂,今桥等闲万丈长。方将我魂化桥魂,心桥如虹飞巨梁。”这首由曾任《科技日报》社总编辑张飙即兴填写的《鹧鸪天》,是对方秦汉院士桥梁生涯的真实写照。已年近9旬、备受病魔折磨的方秦汉,仍深情地说“离不开桥!”工程师的计算决不能出错一篇毕业论文,先后修改20余次,耗时数月才通过。“写起来很痛苦!”回忆起这一段,中铁大桥勘测设计院博士詹昊至今难忘。詹昊是方秦汉的“关门弟子”。方秦汉80多岁时,不仅坚持走路到中铁大桥院上班,还兼任华中科技大学土木工程学院名誉院长,培养了多名博士生。“方院士是我见过最认真的人,没有之一。”詹昊感慨。方秦汉不仅要求计算准确、数据交代来龙去脉,连标点符号也会亲自修正。在计算拱桥吊杆的涡机震动起震风速时,詹昊通过软件计算得到数据,但方秦汉看后坚持要他找真实案例实测,以进一步对比、修正数据。一丝不苟的态度,源于方秦汉在清华大学的求学经历。“工程师的计算是绝对不能出错的!”方秦汉回忆,后成为首批中国工程院院士的张维老师就规定,即使算式列对了,只要答案不对,仍旧一分不能给,因为一点差错就可能导致全盘皆毁。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有著名科学家钱伟长老师,他与张维教授交叉出题,每周考试,题目极难。这种严谨认真、一丝不苟的性格,影响了方秦汉,也在大桥院得到了传承。古稀之年仍挂帅出征由于身患膀胱癌,方秦汉已卧床多时,需隔天输一次血,身体很虚弱。大多数时候,他只是认真倾听,并不开口。但说起桥尤其是芜湖长江大桥,他攒足了劲说出三个字—“开创者”,可见这座桥让他十分自豪。芜湖长江大桥是我国桥梁史的一座里程碑,它全长10.5公里,主跨312米,开创国内公铁两用斜拉桥先河。1996年,古稀之年的方秦汉仍挂帅出征,担任芜湖长江大桥钢梁设计和科研领导小组副组长,向新的桥梁技术高峰冲击。最终,他和他的同事们创下四个全国第一:首次采用公铁两用斜拉桥,且是矮塔斜拉桥;在特大桥上首次采用国产14锰铌新钢种,为国家节约投资近亿元;首次采用箱形厚板焊接整体节点;首次采用钢筋混凝土板与钢桁梁共同作用的结合桁梁。1950年大学毕业分配到铁道部,随后以设计组实习生身份参加“万里长江第一桥”武汉长江大桥的设计工作,方秦汉已与桥梁结下不解之缘,并在中国桥梁上树起了一座座里程碑,在桥梁技术上实现一次次革新。在方秦汉的不懈努力下,国产桥梁钢品质迅速升级,使得武汉、南京、九江和芜湖长江大桥的跨度不断拉大,120米、160米、216米、312米……桥梁用钢材抗拉强度也由武汉桥的40公斤级、南京桥的50公斤级发展到九江桥的60公斤级……这四座桥的建设,为中国铁路桥梁的“高强、大跨、轻型、整体”发展打下了基础。“钢霸”认理不认人在圈内,方秦汉“钢霸”的雅号叫了几十年,这来自他技术上绝对权威的地位,也与他“认理不认人”的性格有关。每修一座桥,方秦汉都要跟领导、同事、同行“吵”无数次。他的理由是,技术是需要争论的,真理越辩越明。主持九江长江大桥设计期间,某厂试制出第一批钢梁,方秦汉检查发现,有根钢梁杆件焊接时预热加温不到位,当即宣布报废重来。可该厂出于经济利益考虑,怎么也不同意。方秦汉“理论”不成,拂袖而去,向铁道部主管部门报告,“九江长江大桥,百年大计啊!能马虎吗?敢马虎吗?”主管部门当即拍板:不合格的钢梁全部报废!厂长一听,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可方秦汉语气坚决:“没有二话可讲,报废重来!”该厂只得重制。从此,桥梁厂工人谈起方秦汉都笑着说,“这老头,真是个钢霸!”1990年,在九江桥钢梁制造最忙的日子里,有人对其设计提出质疑。方秦汉一次次在国务院有关部门组织的专家委员会上长篇答辩,最终证明他的设计是值得信赖的,这就是我国桥梁界有名的“京都大辩论”。两年后,九江桥顺利合龙,并一举获得了12项技术突破。中铁大桥院高级工程师曹洪武称,时至今日,同事们到医院看望方秦汉,他仍会聊起当年跟谁吵过架、最终如何吵赢的。“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往往刚吵完,对方还气鼓鼓的,方院士已去睡觉保存精力了,可见他‘吵’是没有私心的。有人评价,他是典型的科学家性格。记者手记一个纯粹的人没见方秦汉院士前,就听到不少他的故事:如,当年评院士时提交的论文不够,让评审小组一时为难。他却说,“以前写的都扔了,现在也不写。”如,他婉拒单位分房,至今仍住在上世纪50年代建的旧房里。再如,从1954年到2000年,他一直安于一个没行政级别的设计组长,到晚年才被任命为大桥局副总工程师。他常教导年轻人,“不要总想着什么长、什么总的,要争取做一个教授级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