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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津大学,大国工匠是怎样炼成的?

2024-03-27   天津大学新闻网   阅读量:295

2023年11月22日

中国工程院公布了

2023年院士增选当选院士名单

中国建筑界最高奖

梁思成建筑奖获得者

“双奥”场馆总设计师

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总建筑师

天津大学建筑学院杰出校友

李兴钢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

李兴钢院士

    李兴钢,男,1969年3月生于河北唐山乐亭;分别于1991年和2012年获得天津大学工学学士和工学博士学位;全国工程勘察设计大师,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总建筑师,中国建设科技集团首席专家、大型复杂建筑研究中心主任;天津大学兼职教授、博士生导师、天津大学胜景几何建筑研究所主持人;清华大学建筑学设计导师,东南大学、上海交通大学等多所大学兼职教授;14届全国政协委员和全国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委员。

    李兴钢作为天津大学本土培养的杰出校友,毕业后就进入到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工作,目前是我校的兼职教授、博士生导师。李兴钢30多年来设计了许多优秀作品,以“双奥”场馆最为著名。我校北洋园校区也有他设计的建筑,获得了2017年“鲁班奖”和2018年的ArchDaily全球建筑大奖。这座建筑就是我校地标建筑——以“发令枪”为造型的综合体育馆。一“枪”惊人,捧回“小金人”。

天津大学北洋园校区综合体育馆(摄影:黄维旻)

去年,李兴钢接受了母校记者的采访

谈起他的大学教育、事业和建筑师的思想

今天,小天带你一起请教学长

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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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天津大学的教育背景对您的建筑实践与理论探索有哪些影响?

   

    答:天津大学的建筑学教育有着非常鲜明的融合中西传统的特点。一方面,它是以梁思成、童寯、杨廷宝先生等第一代建筑教育家从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等院校移植过来的正统布扎体系为基础,由徐中、彭一刚、聂兰生、黄为隽、邹德侬等先生发展光大的。这种源自西方的建筑学根基,特别是建筑学本体的内容,使我们很容易能在同一个系统里,没有任何障碍地把西方从过去到现当代的代表性建筑师及他们的思想和作品串联起来,并进行学习、研究和参照。

天津大学建筑学院(图源:北洋光影)

    另一方面,天大建筑系又有着非常突出的中国建筑学教育传统。从天大建筑系的一批老先生,卢绳、彭一刚、冯建逵、王其亨等到丁垚老师等一代中青年学者,他们所做的在建筑历史与理论研究方面的独创性工作,以及几乎从未间断过的古建筑测绘实习传统,对学生的影响都很大,会在我们的潜意识里留下非常深刻的烙印。

    我1991年天大本科毕业就进入到北京的设计院,如今已是32年。我们院一直将“建筑设计的国家队”作为自我定位,最早叫中央设计院,后来是建设部建筑设计院,现在是中国建筑设计研究院。因为这种“国家队”的定位,它很早就教给我要有国家意识,要有对行业、对学科、对专业的责任感。来自企业文化的耳濡目染,更重要的是前辈们以身作则,他们会告诉你在这个院里如何做一名好建筑师,甚至将来成长为一名院总建筑师时,应该如何说话、做事,以及如何肩负起责任。

    问:您主持设计北京奥运会主体育场“鸟巢”的经历对您的事业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答:2002年,我被委托作为“鸟巢”的中方设计负责人时是33岁。

    在赢得“鸟巢”后,当时我本来还想出国留学。瑞士赫尔佐格与德梅隆事务所皮埃尔·德梅隆先生做我的“思想工作”,希望我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完成这个工程。大师的看重给了我重要的信心。他当时说,留学最重要的学习经历可能就是在世界上最好的建筑师工作室作个设计作业,而现在我们可以一起做一个真正的伟大建筑,这就是最好的学习。这番话很有说服力,于是我就留下来了,把“鸟巢”一直做到底。

国家体育场“鸟巢”鸟瞰图

    参与“鸟巢”工程的经历对我的设计思想、实践乃至整个人生经验都是有重要影响的,具体在3个方面。

    一是赫尔佐格与德梅隆团队的工作方法、工作模式对我影响很大。我们工作室在2003年7月组建,我们团队的工作模式和方法,都受到了他们的影响。“鸟巢”并非大师画草图、拍脑袋、出灵感就做出来了,而是很多人——不同方面的专家在一起,通过研究性的工作方式一步步产生的。

    二是“鸟巢”的两位设计大师所体现出的独特设计理念对我的影响非常深刻:即“人群构成建筑”,是指体育场的设计核心是要让看台上的观众围绕着运动场和运动员形成一个戏剧性的包裹式空间,从而营造出最好的比赛、观赛的空间氛围;“结构即外观”是指一个建筑形式的产生是一种艺术化的创作,是把对建筑结构的构思、对功能和使用的理解和对空间氛围的设定,与建筑的形式和外观一起综合考量的自然结果。将对空间、结构、形式以及建造的思考缜密地整合在一起,与我之后“胜景几何”五要素中的“结构场域”有关,也与后来提出的“工程建筑学”相关。

    三是我自己在体验和观察“鸟巢”与其外部城市关系的额外收获。这几乎是一种偶然的发现,即“鸟巢”是结构与环境的对话,是建筑对景观的捕获和加工。从那时开始,我对于建筑的思考就不再止于建筑本身,而是拓展到建筑与环境交互关系的营造。

    问:您提出的“胜景几何”的建筑思想是怎么形成的?

    答:“胜景几何”跟“自然”这个概念有关。我发现建筑与外部环境的关联性特别重要,那种情境化的诗意体验,通常是由于建筑与自然之间关系的营造而产生的。我真正把这个概念落实在建筑中的第一个作品是元上都遗址工作站。它是小而轻的建筑,又把每一种功能做成建筑的最小单元,而恰恰是处在大草原、大遗址的环境,通过最小建筑单元的组合、轻微的人工建筑构造,与宏大而厚重的自然环境形成一种反差强烈的交互状态。

元上都遗址工作站

    谈到“胜景几何”理念的思考起源和发展,可以追溯到我的童年和青少年时期。唐山大地震的童年经历让我感受到大自然的威力——在大自然面前,建筑不再是一个永恒安全的人造庇护所。

    大学期间由王其亨先生带领的古建筑测绘实习,我没有被分配去测绘某一个建筑单体,而是负责绘制蓬莱水城的总立面图,除了蓬莱阁建筑群,还要把建筑与大海、岛山、水城组合在一起全部画出来。这对我也产生了潜在的影响:建筑与它所在的强大自然环境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才构成一种真正的理想创作图景。

    大三暑期我去爬景山,登上山顶和万春亭时被第一眼看到的故宫——俯瞰视角下的紫禁城以及整个北京城所震撼和感动。那不是一个纯粹的自然场景,而是一个人造的都市场景。那种强烈的心灵冲撞之感,让我相信其中必有中国大匠的设计智慧。

    后来我就把这样一种场景叫做“胜景”,通常都是人工与自然交互共存的场景,它们让人有热泪盈眶之感,有时又是无限宁静的。种种有关“自然”和“传统”的难忘经历伴我一路走下去,2013年,我提出了“胜景几何”。此后,我和团队就将“胜景几何”作为建筑设计工作的核心理念,甚至信念。

   

    问:近年,您又出版了专著《工程建筑学概论》,“工程建筑学”与“胜景几何”之间是怎样的关系?

    答:“胜景几何”与“工程建筑学”是理念和方法的关系:前者是理念、是要追求的目标;后者是方法、是通往前者的路径。“工程建筑学”让“胜景几何”的理念更加落地,它并不完全是一个新发展出来的独立学术方向,在很久以前我就已开始形成这种模糊的意识,现在把它更加清晰化地强调出来。“胜景几何”与“工程建筑学”就是这样一种相辅相成的有机整体关系。

    我现在把它们分别描述为“人工与自然的交互”和“技术与诗意的链接”。建筑不仅是人类为自己的生活空间营造的庇护所,同时建筑也必须与它所处的环境——包括原生自然与人工自然——以一种密切交互的方式共存于世;建筑不仅是人类创作的伟大艺术,还应以被特定工程原理或技术场景约束的方式成为艺术。建筑师的任务就是努力建构建筑与自然交互的理想世界、寻获技术与诗意链接的互通之道。

    问:您认为,做建筑设计最重要的是什么?建筑师要如何应对潮流和变化?

    答:我认为,做设计一定要有思考,而且我的设计也从思考中受益,经过思考的设计总是会带来更好的结果,至少思维的密度和层次更加丰富。

    成立工作室时,我提出要做“研究性的设计”和“设计性的研究”。前者要求设计在充分研究的基础上展开——会经历信息收集、分析、激发、转化的过程,最终才能生产出实践作品;后者强调要做和设计相关的研究,而不是通常大学里纯理论性的研究——不论是城市和建筑研究、园林研究、聚落研究,还是大匠思想和作品研究等,都与我们的设计实践密切关联,最后才能凝练成为有效的研究成果。

    关于如何应对潮流和变化,我想首先一定要保持对世界的关注,不能够脱离时代,因为建筑师的工作就是要处理多变、多样的现实;同时,也要保持自我的定力,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世界是多元的,我们既要拥抱技术,又不被技术所裹挟。建筑师一定要有自己清晰的目标,这样才不会在变化中迷失。

时代飞速发展

身处大学校园的你

还应做好哪些准备呢?

学长有话叮嘱↓↓↓

李兴钢代表设计作品

绩溪博物馆

唐山第三空间

首钢工舍

商丘博物馆

大院胡同28号

内容来源 / 天津大学报
封面图源 / 北京卫视
视频来源 / 天津大学电视台
排版 / 陶博欣 李佳润
底图制作 / 范逸涵
责任编辑 / 李丹 朱宝琳 梁绍楠
审核 / 王鑫 梁绍楠